“给你100万，马上离开X市，从我眼前消失！”
这句古早小说里，霸道总裁妈妈常会说的台词，现在被日本政府抢了——从今年四月开始，生活在东京都区部的家庭只要愿意离开，搬到人口较少的地区，那么政府就会给该家庭里的每个孩子发100万日元（约合5万2千人民币）的补助。此处“孩子”指的是18岁以下、或18岁以上却仍然在读高中的，被家庭抚养的成员。
今年日本政府花上N个百万也想让育儿家庭离开都市去别的地方，背后有很多迫切的问题。
东京实在是太挤，都市区约有3710万居民，快到日本总人口的三分之一了。
拥挤会让地震更危险、造成的损失更多。2019年，日本地震研究促进总部强调，未来30年内东京发生强地震的可能性高达47%。2022年10月的6.1级地震是一个验证，也是一个警钟。
人多，房价也高，生活成本居高不下。去年全球移动出行公司 ECA International 发布年度全球生活成本最高城市榜单。榜单中，亚洲似乎成了生活成本最高的大陆，因为这里有五个城市跻身“最贵城市”前十——香港、东京、上海、广州、首尔。东京仅次于香港，在全球排名第五。
高昂的生活成本，让养孩子成了奢侈品。东京的生育率在日本47个都道府县中垫底。日本政府或许期待提高到100万日元的补助能让城市夫妻愿意生孩子。
但这是否会有效？很难说。2023年1月5日，朝日新闻发布一则新闻故事，标题为《年收入2000万日元，却勉强养孩子》。34岁的主人公和48岁的伴侣共同工作，年收入有2000万。主人公认为自己赚的钱挺多，可花到生活和四个孩子上后，生活离舒适还差很远。
《逃避虽可耻但有用》
而在拥挤的大都市外，农村城镇的房子却无人居住。据CNN报道，日本一半以上的城市（不包括东京23区）将被指定为人口稀少地区。
据共同社报道，这笔“搬迁补助金”的来源是日本中央政府和地方市政当局，针对的是在东京23区生活，或住在大东京地区却长时间通勤前往东京23区工作的家庭。1-2月日本政府会审核对补助金提交的申请，原则上可以给符合条件的家庭100万-300万日元。
不过也没留什么糊弄的余地。想拿搬迁补助金，必须在新家那边生活并立业。即至少在新家住满五年，同时一名家庭成员必须在那有新工作、计划开新公司，或是能通过远程工作方式继续原来的工作。
要是五年内没忍住搬回东京都部区，得把搬迁补助金退回来。
视频截图
对于东京的家庭而言，被政府鼓励搬出并不少见。搬迁补助金很早就存在，只不过今年给的钱更多些。在这次通知前，搬迁补助金可以给每个孩子30万日元，每户最多100万日元。如果在农村地区创业，还可以得到最高200万日元的“创业支援基金”。2019年时，在东京都市区生活、工作至少五年的个人如若肯搬到农村，能拿到60万日元的补助。
为了让人搬家，日本政府自己也做了些搬家的样子。其曾在2011年提出将大阪发展为第二首都的提议，2019年则将消费者事务厅搬到了四国岛。
这一系列政策被认为是日本首相岸田“数字花园城市”国家构想的一部分，即用数字技术实现“人们可以在全国任何地方方便地生活的社会”。可饶是如此，水花也寥寥，2019年来，只有2381位接受者支持了搬家工作。
想起前段时间有个段子说“北京是最能让人幸福的城市，因为去过北京后，去哪里都会觉得幸福”。东京或许也如是，高昂的生活成本和压力下，普通人的生活质量不会有多高。但能拿奖励也不愿离开，只能说还有更多必须留在大都市的理由。
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“Vista氢商业”（ID：Qingshangye666），作者：训仔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