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里曾经生活着一只羊……很遗憾，6月17日中午，羊离开了我们”——杭州申花路幼儿园毗邻盛龙街的围栏上挂着一份塑封的“讣告”，告知该园14岁的山羊“顶顶”离世，感谢“走过、路过、关心和互动过的路人们对羊的包容和关爱”。
幼儿园生命教育课老师鲍惠兰20日告诉澎湃新闻，“顶顶”2010年春天来幼儿园，当时还是羊羔，和泰迪狗差不多大小，养在靠盛龙街的园内小树林里，与马路只隔着围栏，“开始叫‘勇敢’，后来因为常用羊角顶围栏才改成这个名字。”
幼儿园的每一届小朋友都会由一个班的孩子与养羊大伯、保安一起负责照顾“顶顶”，其他班级轮流，轮到的要安排餐食。“孩子们开始不知道羊爱吃什么，经过查阅图书、向长辈和养羊大伯咨询，在长期的喂食中发现山羊除了喜欢吃青菜、萝卜、水果，还爱吃干树叶、泡过的豆子、切片的地瓜等。”
2018年4月24日，孩子们还为“顶顶”和母羊“安静”办了“婚礼”，亲手制作了它们的“小洋房”、项链、蝴蝶结等。“当时有个男孩说‘我们家有爸爸、妈妈和孩子，但顶顶的家只有自己’，孩子们便萌生了给‘顶顶’找‘好朋友’的想法，园长也同意，将秀月园区的一只母羊带到申花园区，孩子们为它们办了‘婚礼’。” 鲍惠兰说。
孩子们在投喂顶顶“夫妇”。
安排食谱、投喂食物、帮忙清扫羊圈……幼儿园历届的孩子都会与“顶顶”互动，每年的毕业演出，孩子们的节目中也总会出现与“顶顶”有关的故事。
见证了“顶顶”“结婚”、生崽的一届届孩子们逐渐长大、毕业，“顶顶”也逐渐老去。
顶顶
“14岁的‘顶顶’相当于人类七八十岁，从上周开始，它有些萎靡。” 鲍惠兰说，17日听保安说“顶顶”已两天没进食，中午巡查时发现它已走了。
园里联系了一家宠物殡葬公司处置遗体，还举办了告别仪式。“司仪说‘和顶顶说句话吧，之后再也见不到了’，一瞬间，孩子们大哭，很多从没哭过的男孩也哭了。”鲍惠兰表示，“我认为这是很好的生命教育，如果我们能正视死亡，也许就能帮助孩子对生命多一分理解、热爱、敬畏和珍视。”
贴在马路边上的“讣告”还写道：“来来往往的你们，每每经过此处，会闻到一股专属的气味儿，谢谢你们从没嫌弃它的存在。微风拂过的春日，羊气味儿隔着马路飘到隔壁学校，那些在幼儿园里毕业的孩子自豪地说:‘这一定是隔壁幼儿园里的大山羊，我喂过他’……点点滴滴，都是专属这条路上的故事。”
鲍惠兰说，周边居民也知道“顶顶”，“但十余年间我们从没收到居民的投诉，路过的家长和孩子会往围栏里看一眼。”她说，贴“讣告”是为了让大家知道“顶顶”走了，感谢他们的包容与爱。
